2003年巴黎航展：1973年巴黎航展图-144劲秀变惨祸

这是一张令人震惊的照片，今天看来令人格外感慨。过去我们曾无数次听到照片所表现的这次坠机事件，但却绝少看到那次事故的现场照片。1973年6月3日，星期日。苏联一架出席巴黎航展的图-144S超音速客机（CCCP-77102）在飞行表演中发生了惨烈一幕，整个左机翼突然整个从机体上脱落下来，飞机随后在空中折断并爆炸起火，在观众的惊呼中坠落在距离布尔歇机场6公里处的小镇古桑维尔（Goussainville）。图-144S上6人全部遇难，地面上另有8人遇难，此外还有28人受伤，大约20栋房屋不同程度损坏。这张照片显示的，便是从空中坠落并深深插入地下的一块机翼，从机翼的连接端面看，这应该是和机身相连的一块前缘部分，也正是最先从机身上撕脱的那一部分。

事故牵连到苏联引以为傲的民用航空制造技术，苏联方面自然要严加调查，另外事故造成地面人员伤亡和严重财产损失，法国方面也亟需弄清原委。当时现场的一段模糊录像成为还原事故过程的宝贵资料。画面显示，当时图-144正在进行俯冲，一块左侧前方机翼突然脱落，脱落部分和主翼部分发生了撞击，碎片显然击穿了油箱。飞机立即彻底失去控制，在空中继续解体，带着火焰坠向地面。从这一现象分析，飞机失事前必然遭遇了超出机体设计极限的过载。

苏联和法国方面的调查人员仔细检查过飞机残骸，但并未发现任何故障迹象。一时间人为操纵原因成了首要怀疑对象。调查人员发现，图-144先是完成了沿03跑道的190米低空通场，随后机组人员增大油门进入很陡的爬升，跃上1200米高度。此后飞机开始进入俯冲，4秒钟后降至750米，飞机向左侧倾斜，倾角达到40度，正向过载4–4.5g。就在高度280米、时速780公里时，飞机突然解体坠落。

1974年7月28日，法国和苏联专家给出了一份事故调查的最终报告。报告指出，飞机的制造和维护并无任何异常，人为因素应该是最可能的原因。时隔25年后，当年参与调查的部分人员给出了一些鲜为人知的信息：当天早晨，法国空军一架“幻影”III战斗机从史特拉斯堡起飞，机上人员奉命在图-144低空飞掠布尔歇机场时拍摄一些航拍照片。等到图-144俯冲到500米高度时，“幻影”正位于图-144上空约200米的前上方。这架战斗机的出现可能分散了图-144飞行员的注意力，他们认为两架飞机之间距离太近了。几秒钟后，“幻影”III机组接到指令，准备撤出。于是“幻影”III开始向左侧转弯，而在图-144机组看来，这架飞机似乎突然变大，他们认为两机可能会发生相撞。作为应对，图-144的机长操纵飞机进入俯冲，大约是打算规避“幻影”III，这个中等幅度的俯冲让飞机承受负向过载——数据记录仪记下的负过载并不算大：-1g多一点。而飞机的左侧机翼也就是在此时脱落（飞机从正向大过载快速转入较大的负过载可能是造成机翼脱落的重要元凶），失去一侧机翼的飞机立即滚转倒扣，折为两段，在空中爆炸坠落，场面甚为惨烈。有消息说，图-144的设计过载其实存在问题，该机可以承受5－7g的正向过载，而负向过载极限却只有1g。1973年6月3日那一天，机长作为规避动作的俯冲机动，让负过载一下子超越了图-144的设计极限。苏联人坚持认为图-144机组是在进行紧急规避机动，但其实根据两者之间的位置和距离，两架飞机其实不大可能撞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