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自己的身份推文 面对人心，推文看我

2018年夏天，我妹死在了考场上。死前被人灌了至少500毫升掺着玻璃碎渣的开水，那是一场长达两个小时的集体欺凌。原本我到死也不会知道，直到我亲手捧起妹妹的骨灰。在那3个月后警察敲响了我的家门，我心里很清楚警察为什么而来，因为我宰了那个虐杀陈小雪的畜生，而他们注定找不到证据。

我的妹妹像的太妹，父母去世那年，她才10岁。从此她开始变得不太对劲。11岁同学撕掉了他的铅笔画，她一言不发，在对方头上浇了一整瓶的墨水。12岁他被同学骂作没爹没娘的野种。她尾随同学回家，叉腰大骂对方的父母没有教养。同年因为偷看了我的日记，她堵到工地迎头撞上包工头，然后躺尸讹走我被拖欠的工资。

那是陈小雪最生猛的童年。因为父母的离去，她变得格外早熟，一心想扛起自己与废柴哥哥的家。13岁生日，陈小雪生初衷拍着胸脯正式许下了养家玉哥的愿望。她说她要出国学画画，成为那种随便一幅画就能卖嗷嗷跪的画家。还在对未来发愁的我当场感动哭了。

也许是从小雪身上看到了陈佳崛起的希望吧。没考上大学的我坦然地选择了留在本地。从此西安理得的打工供妹妹读书，然后等待着妹妹的出山。这就是我人生的前25岁，逢人便炫耀自己是被妹妹照的废物。

如今陈小雪20岁了即将要考去法国留学。在她生日的傍晚，我买了一块蛋糕。这是我今天最贵重的一单外卖。我骑得很慢。30分钟后，我推开小雪的家门，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却没有人应答。走到卧室前，也没能推开门，低头看去才看见门的所有间隙都被黄色胶带封住了。我顿觉不妙。

一边从屋内大喊，一边撞着紧锁的门，直到房门传来一声脆响。我一个踉跄，总算撞了进去。漆黑的屋内只有脸盆中的木炭在发出燃烧的火光。视线上移，小小的陈小雪正蜷缩在床与窗台的空隙。她抬起头，眼中早没了往日的光芒。只听见他的低喃他怎么烧得这么慢？

医院里医生告诉我，小雪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静养。我抱着担心与困惑走进小雪的病房，她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夜色，见我进来艰难地笑了笑，我上前捏住她的小手说跟哥说说。小雪却只是重新看向窗外的星云，没有回答，哥，我已经20了，还要靠你补贴你住集装箱送外卖，却让我租干净的房子。

他轻声说太拖累你了，不是吗？我愣了愣，一如既往地摆烂，说谁让哥没出息？

小雪轻轻摇了摇头说哥，你可以上大学的对吗？我查过你的成绩单，你只是不放心我而已，值得吗？打了这么多年的工，脑海中不禁闪过自己烧掉成绩单的画面。可沉默后我还是笑了笑，我很狡猾地说值得，我要靠你画画分钱养我的。我掰着手指算起来，你说过你一幅画能卖100万，五五分，50万一幅就够。我小雪怔了一下，随即转过头浅笑着，语气虚弱是，你还说过我才是一家之主。阴云消散露出皎洁的月光。我说所以还剩几场考试？小雪说三场，明天就有一场了，我陪你吧，考完在校门口等你，请你吃火锅。

他说好，此时我还没意识到，那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次对话。第二天下午，烈日高悬，我倚着电动车心不在焉地看着小说，我想着趁吃火锅的时候要小心间一下小雪自杀的事情，不能再让她满扰了。可这个时候远方传来急救车的车笛声，那辆车在校门口停下，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匆匆地跑了进去。我心瞬间揪了起来，就要冲进去却被保安拦下，联想到昨天的事情，我完全慌了，说你让我进去，我妹妹就在里面考试。

我说求求你了，我妹妹咋天在自杀过？保安听了，这才为难地放下手让开了一个身位。我顿时狂奔进去，在泳路上冲刺直到冲过人群，冲过树荫，冲到了医生抬着的担架前担架上。陈小雪闭着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警察告诉我。

从初步的尸检结果来看，警方与法依倾向于陈小雪是死于用玻璃碎片割腕导致的，失血过多。那是一场小型模拟考考试的严格程度大打折扣，以至于教室里并没有安装监控。但是手腕上的伤痕、玻璃碎片上的指纹以及考场上数名证人的口供都将真相指向了这个死因。

面对这个真相，我已经丢掉了思考的能力，只固执的说不可能的。我说昨天他还答应我要和我一起吃火锅的。可是当警察间我细节时我又不得不承认，前一天小雪就曾自杀过。与我对话的是一名年轻的女******，叫韩青。他听了后冷冷说是：你妹妹咋天已经在自杀了，为什么还要让她来考试呢？我一时愣住，我难道还要说等着靠妹妹来养我吗？那些漫不经心的玩笑话已经再也没脸说出口了，我只能失魂落魄地去帮小雪办理火化的手续。

接着安静地看着陈小雪被送进将要燃烧的炉子里。我呆呆地站在走廊中，很奇怪一滴眼泪也没有掉下来，只有满脑子的回忆。我想起来小雪还答应过我，他说要亲自在埃菲尔铁塔下临摹，然后把他的哥哥画在塔尖上。他说他的哥哥很厉害，可以把外卖送到世界上每一个角落。他也说我知道哥，你只是想把所有好的送到我手里而已。

可到了最后，他的哥哥却将他推进了燃烧的炉子。火化终于结束了。师父含蓄地问我说需不需要帮我敲碎骨头装起来。我摇摇头，鼓起勇气去捡小雪的灰尘白白的。我忍不住用颤抖的双手去将他们捧起来，却被扎了一下。

手指传来的疼痛瞬间令我清醒了几分。我有点困惑，挤了挤手指那里被划伤了，正在渗出鲜血。我将目光放在骨灰上，小心地扫了扫。瞬间鸡皮疙瘩爬满了我的后背，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坠人冰点。我看见了在白花花的骨灰中散落着一些晶莹的玻璃碎渣。

后来我问了火化的师傅，火化炉的温度最高时能达到1000度左右，那些玻璃只有可能是耐高温的石英玻璃。我想起来小雪的水杯便是石英玻璃做成的。这说明了什么？小雪在临死前将自己的水杯打碎吞了下去。她既已决定自杀，为什么要用那么痛苦的方式？何况我也注意过小雪的嘴巴没有任何伤痕。夕阳下我坐在街道上余晖将我的身影拉得很长。另一群穿黑衣的家属簇拥着一个老人从我身边经过，他们用一瓶矿泉水帮助老人服下了几滴药丸。

一时间目睹了这幅场景的我不禁猛然惊醒。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地上安静的骨灰盒。脑海中冒出一个毛骨悚然的想法小雪：在今天的考场上有人逼你喝下了混着玻璃碎片的水，对吗？

这个念头一经冒出我内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我本来还在懊悔自己放任小雪去考试，懊悔没有及时间出她为什么自杀。但现在小雪的死因分明隐藏着更深的真相，哪怕那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绝不能让妹妹往死她乡。夜已深我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骑着电车狂飙，同时拨通了韩堂的电话。电话一接通我立即说我妹妹不是自杀，我妹妹很可能是被人害死的韩堂的声音中带着困意与疑惑。

陈广树，你冷静点为什么忽然这么说？我根本没有办法冷静，大喊大叫，我在小雪的骨灰里也找到了玻璃的碎片。我怀疑她生前被人霸凌过，或许才是她真正的死因。韩堂沉默了一会说：如果你不是喝醉了我明天会跟你详谈。还有注意安全我几乎要疯了，冲着电话大喊大叫，哪怕那里只剩下了忙音。

忽然间感觉很无助。就像全世界都很忙，忙碌的警察，忙碌的哥都顾不上一个来不及求救的姑娘。回到小雪的家里时我用仅剩的力气轻点着她的东西，很小心生怕遗漏了什么关键性的证据。

直到我发现了小雪的日记，我坐在床边宛如那天的小雪一页页地读着才知道小雪最近谈了恋爱。但人叫徐行检和小雪同意姐，我揉了揉太阳穴才想起来这个名字。我曾经在证人的名单中看见过。换言之小雪去世的时候她的男友就在现场，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尤为恐怖的是这个徐行检的证词与别人一模一样。我有一种预感，这恐怕是我唯一的突破口了。于是我登录了小雪的社交软件，翻遍了近期的所有记录。直到在一款情侣软件中我看到了徐行检给他的留言，短短的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那款情侣软件一直更新着两个人的定位，甚至于行程轨迹，上面显示徐行检一直停留在一栋公寓楼里。

·第二天我去了徐欣俭的公寓，正要敲门时韩棠来了电话，我犹豫再三挂断了。接着我敲响了门半天天才传来一声沙哑的问题，谁呀？

我说快递，徐行简沉默了一下，说我没买东西。我隔着门困惑说可上面写着陈先生，那是小雪购的用户名，混淆了性别，用来保护隐私。良久门开了一条缝，徐欣简的脸露了出来，门上没有门栓。我看准机会撞进了屋子，顺手叫门反锁。紧接着不等徐行简喊出声，我从盒子里掏出了刀将它摁在墙上。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沉默。我能听见徐行简紧张的呼吸声，没等我问话徐行简慌慌张张开了口，低声说你是小雪的哥哥，对吗？我默认下来咬着牙问他，告诉我小雪是怎么死的。我手上用了力气在徐行检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徐行检嘴唇动了动，最终竟低下了头。你杀了我吧。我皱了下眉头。

徐行检抬起头才注意到他眼睛里满是血丝。他说你杀了我吧，或者帮我自杀也行，那样最好。我冷笑着说你当我不敢吗。徐行检出口了。我从他的日光中察觉到他是认真的。一时间我的心在缓缓下坠，就像是意识被剥夺了一样。良久我打破了沉默。我说他去世前被折磨过，对吗？他被折磨得很惨，以至于你想把那件事永远隐瞒起来，哪怕带着真相死去。对不对？

徐行检的喉咙蠕动了一下，那是因为紧张而在吞咽口水，我索性换了个话题，说他挺强势的，对吗？徐行检愣了一下。是，是的，所以你现在是认为自己很勇敢。你以为自己死掉了，见到他就不会被他骂懦夫吗？徐行检听了，无力地坐到了地上。他呆了很久，终于伸出手摁了下墙上的开关。房子骤然变亮，徐行检的声音低不可闻，却犹如雷霆一般砸在我的胸口上。他说小雪是被杀死的，即便我已经隐约知道了这个答案，但切尔听到时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我咬着牙问为什么。而徐行检已经捂着脸痛哭起来。都怪我都怪我对不起，我也不耐烦，揪起她的头发狠狠地说说清楚为什么。

徐行检告诉我，小雪是两个月前和她再一次校外课认识的，当知道都要报考同一所大学时，两个人聊得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投机，兴许和徐行检是烈士子女的孤儿身份也有关。他们很快确定了关系，约好了要一起去理想中的学府。直到徐行检将小雪引荐给了他的同学们，那是徐行检做过最后悔的决定。那几个同学都是本地有名的富二代，为首的是一个混血男叫李章勋。武短身材，皮肤遗传了妈妈很白，只是因为常年久落无忌长了满脸的痘痘。至于李章勋的爸爸在本地做房地产开发，有着只手遮天的势力。

徐行检说起初还好，因为小雪是他女朋友，大家聚在一起时最多开开玩笑。可问题出在李章勋的留学考试上，他们要考的s大是伦敦著名的一所艺术学院，除去雅思与GRA两张通行证外，学校还在少数几个国家设立招生网点进行单独的校招考试。

李昭勋因为沉迷于花天酒地，那门叫招考试考了几年都没过。他跟别人说自己就是想待在国内，或者就是想一直在这座城市过耀武扬威的生活。这一年李昭勋26岁已经是s大招生的入学限制年龄，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他爸妈威胁他考不上就要断了他所有花销。为此李张勋终于急了，地通过内部消息得知小雪和他被分到了同一考场后便急忙请小雪帮他们作弊。

但是小雪担心事情败露，影响自己的考试机会自然拒绝了。结果所有人都没想到，怀恨在心的李昭勋在下一次的聚会中向小雪酒打下了药，那就是小。

·第二天，李章勋托人安排的小型模拟考七名考生。一名老师流程全部按照往年的校招考试来，可以有效熟悉校招考试的题型环境氛围。考场上徐行检才注意到小雪的伤势，他意识到了什么掀翻了桌子，愤怒的质问起李章勋，结果可想而知徐行检被李章勋等人打得很惨。

李章勋扇着徐行检的耳光，狂笑着威胁小雪，让他答应帮他们作弊，监考老师吓坏了，想要报警却被李章勋用钱和威逼轻松摆平了。无奈之下小雪看着不省人事的徐新建、咬牙同意了，可李章勋得寸一尺，说为了保险起见要留下把柄，而他那所谓的把柄就是要在考场上侮辱小雪。

那一天窗外蝉鸣不停，两个人控制着徐行简，两个人将小雪压在桌子上。李章勋发出恶心的笑声，监考老师被命令拿着手机录像，小雪本身有几份力气，他拼命的挣扎打伤了李章勋。争执中，桌上的水杯掉在地上应声而碎，恼怒的李章勋索己拿起了自己的水杯，将地上的碎玻璃混着水强逼着灌进小雪的肚子里，很快小雪就捂着腹部在地上哀嚎。

徐行检说：他们本来想要叫救护车的，可眼看着小雪脸色变得如金纸一样，大家都慌了神，监考老师慌张的说坏了，这姑娘要死了。结果李章勋犹豫了几秒发了狠，他用陈小雪的手捡起地上的玻璃似断划破了小雪的手腕，血淋淋的流淌出来。

徐行检说：他本来要曝光这一切的，可是李章勋说他爸爸的房地产项目下买了好多具尸体，他说如果徐行检报警，那么徐行检的所有亲戚也会被埋在那里。

那一天被姑妈家养大的徐行检选择了逃避之后的几十个小时里，徐行检都躲在自己的房间内无数次的想过自杀，但是他太胆小了，因为不敢自杀，因为痛恨自己的怯弱几次，哭到脱离叫声中，我给了徐行检一个耳光，试图唤醒他不能的自怨自艾。我说告诉我他们的地址，我就去把那个畜生给杀了。

徐行检咬牙不说，我便一遍遍的抽着他的脸，直到徐行检的嘴里开始吐血，仍然一个字都不蹦出来，我痴笑一声说算了，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找得到结果。

当我刚出门的时候，徐行检在背后开了口，他肿着嘴声音含糊不清，说广树哥你不能去，我气笑了，问为什么？他说小雪说过，他想让你有好日子过，我停了脚步，他说你为了他才没去考大学，直接去打工了，他说他必须赚大钱，让你早点退休的，他一定不希望你去坐牢。我冷笑着说：难道你以为我希望他那么冤死吗？

如果是这样，徐行检犹豫了一下，说让我去，徐行检盯着我，试图用亮的眼神告诉我，他做得到。而我看着眼前这个生气的富二代，想到他和那帮人的关系，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一个计划。很久我关上了门，李张勋一定要死，但我也不会去坐牢。徐行检目光中闪过了一丝迟疑，试想的问，那就是我去。我摇摇头说不用，那你要怎么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