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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肥胖预防和控制的文献:去他的,防治肥胖

人气:468 ℃/2024-02-24 09: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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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完美身材”的标准,该由瘦子们来定义?

文 | 何承波 金雅如

编辑 | 胡雯雯

“世界防治肥胖日”,5月11日在这个由头下,成了大批媒体和自媒体呼吁减肥的盛大日子。

不出意外,你可能还会看到如下说法:这个日子是世界卫生组织规定的,5.11谐音“我要1”,1寓意苗条,所以是个减肥的好日子。

世界卫生组织这时候就该甩锅了:“不,我没说过,那可能是鲁迅说的!”

事实上,这是个假节日,跟世卫和任何组织都挂不上关系。起因是2010年,有中国专家呼吁,将每年的5月11日定为世界防治肥胖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摄影 孙海

胖,似乎是现代人类的魔咒。它不仅引发着人们对身体健康的担忧,甚至在心理、审美、社会认同上,都引发着无止境的焦虑和恐慌。

新兴中产阶级们热衷在朋友圈晒腹肌、A4腰和马甲线,”连身材都管理不好的人,也无法管理自己的人生“成了某种教条,甚至就连孩子的升学面试,也会将父母的体重纳入考核范围,以此来评判这个家庭是否足够自律。

然而讽刺的是,尽管人们公认,过瘦和过胖都对身体都不好,但前者往往能收获同情和支持,后者却总是引来歧视甚至攻击。

直到有一天,人们站起来反抗了:去他的魔鬼身材,我要胖得理直气壮,毫无歉意!

2017年,一场“反维密时装秀”举行,体型、肤色、年龄各不同的模特登台亮相,甚至有的还有身体残疾,她们共同宣告:无论什么样的身体都有亮点。

活动家们批判身体美背后的社会结构,认为这种结构应该包容一个人的自信和自我价值,而不是侵犯它,他们提倡自信自爱、尊重多元、尊重他人。

2018年,美国大码模特苔丝·霍利迪(TessHolliday)登上了《COSMO》杂志英国版的封面,几年来,她已经掀起了社交媒体时代人们讨论身体,接受身体的运动——身材平权运动(Body positivity)。

她们共同挑战着身体美的社会结构,试图破除魔鬼身材一元论的文化教条。

来自密西西比河的女孩

2018年9月的一个早上,苔丝·霍利迪(Tess Holliday)穿过肖尔迪奇街区,来到一家豪华私人酒店的花园。肖尔迪奇是伦敦最时髦的街区,这里的男男女女衣着精致考究。而霍利迪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尽管她梳着复古的发型,发丝像上世纪80年代的溜冰者那样优雅地向后挽着,但她的大腿、腰部正汹涌地从紧身裤向外鼓出,巨大的乳房在纽扣式上衣底下颤抖着。

作为一名模特,身高165cm,体重接近130kg的她,显然属于这个圈子的异类,普通大码模特已经无法定义她了。按美国标准算,大码模特一般在8到16码之间,而她是22码,只有5XL以上的衣服才能把她装进去。但霍利迪女士对自己的身体毫无歉意,相反,她为此感到骄傲,她有信心赢得主流的名声。

此刻,她走到COSMO杂志的摄影师面前,对着镜头做了一个飞吻,快门按下,定格。在这张照片上,她身着翡翠色的丝绸泳衣,裸露的大腿和双臂占满了整个画面。她身体上爬满了树藤一样的纹身,其中右臂上纹着Piggy小姐,霍利迪喜欢她,认为这只丑萌的卡通猪勇敢、时髦且性感,并立她为偶像。

2018年10月,《COSMO》英国版出街,人们惊奇地发现,一个超大码模特登上了全球销量最高的女性杂志封面。那个飞吻的动作,配上了一个激烈的标题:超模的咆哮。而过去,这本杂志和所有时尚杂志一样,封面是一个牢不可破的王国,只容纳那些纤瘦骨感的模特们,似乎她们才代表真正的时尚。

而今,这片领地被一个130公斤的胖模攻破了。

每个人,都应该拥有自己的COSMO封面

体重从小是霍利迪的魔咒。

她出生在美国南部的牧场里,童年充满了痛苦的记忆,父亲是个家暴狂,因为体重,时常咒骂她,贬低她。母亲不幸遭受枪伤至瘫痪,但她一直没有因为贫穷与不幸自暴自弃,而是鼓励霍利迪,支持她去追逐一些有趣的事,比如成为模特。

15岁这一年,穿16码(3XL)衣服的霍利迪去参加了一场模特试镜,负责人直接拒绝了她:你太矮,太胖了,这是不可能的!

这种羞辱也在学校里延续着,直到她后来辍学,辗转几年后来到洛杉矶,那时她已是一位单亲妈妈,在牙医诊所当接待员。

2010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模特星探的电话打进来了。

一年后,霍利迪出现在了A&E电视台的节目《Heavy》中,这是一档记录重度肥胖者努力减肥的真人秀。他们被送到德州的健身营,用六个月的时间锻炼、节食,减肥成功,重回生命的正轨。节目中,霍利迪闷闷不乐地对着镜头说,减肥,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几个月后,她代言了这档节目,广告在全国范围播放。这是一个充满讽刺的开端,作为减肥节目的代言人,她没有减掉一丝体重,却走上了大码模特之路。她逐渐收到大码服饰、化妆品活动的邀约,偶尔出现在怪异的内衣秀场,还登上了时尚博客和杂志,被《尼龙》杂志、《VOGUE》意大利版和美国《人物》杂志所报道。

另一位曾经的大码模特,来自英国的安娜·希琳洛(AnnaShillinglaw)在霍利迪身上看到了一种独特的气质,“她为自己是谁而自豪,她不在乎。即便是不胖的人,也应该尊重她。” 希琳洛创办了一家模特经纪公司——MiLk,不久前,她的公司刚成立英国第一个曲线部门(Curves),主要签约体型丰腴的大码模特。

2015年,霍利迪跟希琳洛签约,成为MiLk公司最大号的模特。2018年,她成为第一个登上《COSMO》封面的大码模特,出现在全世界的媒体和广告牌上。有媒体评论说,霍利迪要改变时尚行业了。

COSMO这样解释选择霍利迪的原因:“她代表着我们生活在其中的时代:那些被推到世界某个角落的人,终于走出困境了。 “边缘化”的声音和面孔正逐渐渗入主流。这几乎是一个奇迹。”该杂志编辑萝拉·卡朋(LauraCapon)随后也撰写专栏谈论这期封面:“我真的相信,每一个曾经对自己身体感到羞耻的女人,都拥有了自己的《COSMO》封面。”

去你的审美标准

然而对于霍利迪来说,模特之路,远比她想象的复杂。随着她在时尚媒体崭露头角,谩骂和羞辱远比赞美来得多。人们告诉她,你应该把身体遮盖住,不要在媒体上丢人现眼。

这种声音从她刚积攒名声的2011年就开始了。她在一个论坛上看到网友讨论她不该穿比基尼,不该炫耀她肥大的手臂时,很是愤怒。她随即在Instagram上po出四张自己的旧照片,上面分别是她穿着露脐装、铅笔裙、无袖连衣裙、比基尼,然后写着:“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大胆地穿,不要再隐藏自己的身体。”并打上了一个标签#effyourbeautystandards(去你的审美标准)。

众所周知,在Instagram这种充斥着性感网红、美女明星和健身目标的地方,谈论身材平权,网友绝对不会太友善。霍利迪的照片只有1000个分享。

变化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

如今,点开#effyourbeautystandards,就像打开了另一个世界,下面已有几百万人在晒她们的肥胖身体和宣言。

这让霍利迪始料未及。在她看来:“这个标签风靡Instagram,是因为人们想要真实的东西。它展现真正的女性身体,各种各样的体型、肤色,妊娠纹、体毛,以及残疾身体。分享这些故事,让她们感到自己并不孤单。”

种种迹象表明,霍利迪领头的风潮正在Instagram塑造一个全新的数字空间,引领人们认同并肯定自己的身体和外表。类似#bodyconfidence(身体自信)、#bodypositivity(身体平权)的标签层出不穷。

更多的人加入到这场反抗脂肪歧视的运动中来,比如时尚博主Thamarr Guerrier、Jess Baker等人。他们分享了自己很多有关身体羞辱的故事,有人说,“肥胖的身体经历了长期的妖魔化。”在一封给330万粉丝的信中,导演莉娜·邓纳姆写道:“我并不讨厌我的样子,我讨厌的是让我讨厌它的文化。”

这一切,都汇入了身体平权运动(Body positivity,简称“bopo”)的大流。

身体平权运动起源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美国。1967年,纽约的电台主持人史蒂夫·波斯特跑去中央公园举办了一场活动,举旗******社会对脂肪的歧视。

1996年新的浪潮兴起,社会工作者ConnieSobczak挂牌成立了The Body Positive的组织,让身体平权的概念普及开来。该组织举办研讨会和培训,重新定义女性对美的标准,改变她们对身体美的消极认知。

内衣品牌“维多利亚的秘密”的这张海报,引起了极大的抵制,网友和各大品牌纷纷打出了自己的版本,******这种及其狭隘的审美霸权

这一波又一波的运动,在社交媒体时代迎来了前所未有的高潮。霍利迪的行动,让自己成为了摇旗呐喊的领头羊,她凭借自信以及超常的能量,将反肥胖歧视扩展到了挑战审美标准的文化上,主张人们打破美丽与自尊之间的阻隔,接受各种各样的身体,建立对自己和他人的信心。

他们批判身体美背后的社会结构,认为一种理想的审美结构,应该包容一个人的自信和自我价值,而不是侵犯它。

庞大的秘密观察者

如今,对于唯瘦独尊体系的反抗,已经涌出了时尚圈,将更多普通大众裹挟进来。其中最为标杆的,是美国女摄影师海莉·卡菲罗(HaleyCafiero)。

海莉·卡菲罗是美国孟菲斯艺术学院的副教授,也是一名摄影师。她平日的穿着就和普通美国人一样,运动鞋、五分裤、T恤,只不过肚腩上的肉总是以显眼的方式横在腰间。

她在少女时期曾是活跃的足球运动员,但自从高中时由于过度节食,得了进食障碍后,她停止了运动,同时她又患上了甲状腺功能衰退,身上堆积的脂肪从此再也减不掉。与脂肪一直跟随着她的,还有身边人异样的目光。

2014年的某天,她在时代广场的人群中架起相机,打算为即将进行的自画像创作拍一张肖像。等照片洗出来,她猛然留意到照片后面有个男人。在接受《南都周刊》记者采访时,她依然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个眼神:“他似乎在嘲笑我,我从没想过我瞬间捕捉到的会是那样一瞥。”

她那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居然会在公共空间激起如此微妙的反应。但这件事情不但没有打击她,反而触发了她的创作与探索。她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纽约闹市区、人口稠密的海滩或其他沸反盈天的旅游区。

她装作不经意地穿过街道,坐着看手机、看地图,试图融入人群。她的助手则藏在附近,用相机对着她,将周围人的反应一一拍摄下来。

“这像是一场社会实验,在照片洗出来之前,我完全不知道人们会有怎样的表现。”结果是令人沮丧的,鄙夷的眼神和表情,赫然占据了大部分的照片。

后来,卡菲罗把这组作品命名为《等待观察者》(Wait Watchers)传到网上。照片里,有警察举着帽子在背后嘲弄她,有傻笑的青少年,有瘦如竹竿的比基尼女孩投来的斜眼……寻常的街景,路人刺目的眼神,形成了绝妙的张力,让这一系列照片火速走红,开启了病毒式的传播。

她像霍利迪那样,赢得了主流媒体的赞誉,《人物》和《纽约》等杂志评论,这些充满力量的作品,揭示了日常生活中令人心碎和沮丧的真相。卡菲罗得到了很多感激:“以前从未有人这样做过,你太棒了!”

卡菲罗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社交媒体上这场身体平权运动的重要角色之一。她完全赞同霍利迪等人的观点:“身体平权代表接受你的身体,它是什么就什么样。因为不管人们长成什么样,他们都有快乐和幸福的权利。”

胖女孩的复仇

事实上,卡菲罗走红后,攻击与赞美数量是不相上下的。她曾收到一封匿名邮件,点开之后被深深地刺痛了:“如果我在现场,我不仅会看你,还会打你。”

这些言辞激烈的辱骂,淹没了那些让她欣慰的感动。有人直接评论:“一头肥猪拍摄她的胖屁股,并称之为艺术。”也有网友拿健康说事儿:“肥猪,远离甜甜圈,跑步去吧。只是看着她,就让我恶心。”一条留言说,“如果她拾掇一下,穿上有吸引力的女性化服饰服,洗洗头发,弄个造型,对人们保持微笑,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会向她敞开。”

在《等待观察者》面世后的四年里,卡菲罗一直在等待合适的“复仇”机会,作为对喷子的回应。她创作了《喷子讲坛(The bully pulpit)》。她从攻击自己的数千条评论中,锁定了25个人,并找到了他们的公开资料,包括他们po出的自拍。

她将自己精心打扮成他们的样子,并植入了他们当时给自己的评论。

在一张背景昏暗的照片里,卡菲罗装扮成一个八字胡的邋遢男人,像个审判者一样坐在椅子上。他穿着肥大的绿色T恤和牛仔裤,胸前印着给卡菲罗的评论:“我不明白女人为什么把自己搞得那么胖,你知道你会被当做一坨屎的。”

另一作品中,她装扮成一个光头男人,穿着浅粉色的连体泳衣,把滑稽的印花内裤,套在外面。泳衣胸前同样印着当事人的建议:“你为什么不能少吃点,做点运动?”

在这些照片上,卡菲罗的服装和化妆都很用心,让人难以辨认这是她本人,每个形象也各有不同。卡菲罗说,浮夸的服饰和妆容,传递着这些人自我表达的脆弱,也反映了互联网给喷子提供的虚假保护感。

如果说《等待观察者》是即兴的表演,那么《喷子讲坛》就是最终的反击。卡菲罗注意到人们因为她的体重而表现出的批判表情,于是她将他们变成了一个基于邪恶游戏的艺术项目。

占据时尚与审美高地的《VOGUE》杂志这样评价卡菲罗所代表的思潮:

“极度消瘦抑或极度肥胖,背后都有文化和美学的准则作祟,它们无一不是消极的,而且在某种程度上是相互联系的。它们一并起着一种意识形态的作用,统治着每一个人。我们口口声声说着宽容和开放,眼神却不会骗人。”

无需和解,我很开心

在卡菲罗和霍利迪们面对的批评中,很大一部分是打着关心健康的旗帜。有人直截了当:“你真是太恶心了,一天到底吃多少麦当劳汉堡?”也有一些黑粉比较隐晦:“霍利迪女士令人敬佩,我唯一担心的是她的健康状况,她是试图用100美元的钞票来擦干眼泪里的细菌。”

霍利迪走在街上时,时常会迎来各种意味深长的寒暄,有一次,她在洛杉矶叫了一辆优步,司机问她胆固醇是不是太高了,话语带着善意,又不乏鄙夷。她无力地回答:“我很健康。”对于这种反驳,公众始终是不相信的,她也逐渐厌倦了反复无谓的辩解。

霍利迪有时也在网上晒自己的健身照,以此反驳关于自己健康的批评,但如今,她已经没有兴趣去做徒劳的辩解了。

各路大V们也口诛笔伐。2018年,美国著名生活教练史蒂夫·米勒发出呼吁,让经纪公司MiLk禁止霍利迪出席活动,认为她是不健康生活的倡导者。《美国达人秀》的评委、著名专栏作家皮尔斯·摩根甚至写了一封长信给她:你的名望和财富的飙升,完全依赖于你病态的肥胖。苔丝,你一定要尽快停止欺骗自己。”

早前,她的经纪人也发出建议,“切断糖分摄入,否则你的模特事业要断送了。”

霍利迪无法认同这些批评,她提醒批判者们:“我传递的不是让“所有人变胖”,而是“让我们爱自己”。在担心自己的身体健康前,你的心理健康同样重要。”

曾经在Instagram上蓬勃发展的身体平权运动,并不如公众所预知的那样乐观。尽管霍利迪创建的标签每分钟都有刷新,但她自己却开始有点分裂。

2018年春天,在她生完第二个孩子后,她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密西西比河的童年创伤,重新释放开来,像黑洞一样吞噬她。她形容“那是一种溺水一般的体验。”她感到自己给身边每个人都带来了痛苦,“我厌倦了伤害,每天只有一个念头,让我消失,让我消失。”

回顾所谓身体平权运动,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悲观。”我们本可以通过一点点尊重和善意走得更远,不幸的是,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

而随着资本主义的深度参与,这场运动如今也似乎偏离了它的初衷,成为了一些商家用来宣传的口号。擅长于文化解读的媒体VOX撰文指出,“身体平权已经变成了可以依靠消费来解决的问题。

多芬、Aerie等众多品牌介入其中,把企业利益插入了这场争论,试图仅仅通过一个模特或演员,塑造它们的英雄,并统治这个话题。资本主义的炼金术,把这场运动变成一个营销工具。”

当意见领袖们的声音退潮,卡菲罗和霍利迪发现,肥胖羞辱文化背后的社会结构,依然牢不可破。在极度瘦削与极度肥胖都不利于健康的事实面前,前者引发的往往是怜悯,是同情和支持,而后者,却总是先得到攻击和蔑视。

卡菲罗认为,自己的战斗还将持续。我们问她,是否会考虑跟世界和解,她的回答铿锵有力:“无需和解,我很开心。(No reconciliation is needed. I amhappy.)”

来源|南都周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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