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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宣化四方台老营房旧址,当农民工的父亲领着我

人气:240 ℃/2024-01-07 18:41:02

1978年,刚刚放了秋假,有一天,在宣化钢铁公司烧结厂当农民工的父亲主动提出要带我去宣化玩几天。我当时的心情真是难找一个恰当的词来形容。

我去过一次宣化,那是我上小学的时候,父亲还在邮局工作,他带我搭怀安县搬运社的大卡车去的。

我记得宣化地方不小,人挺多,自行车也多,不过街道很宽。大街中间有一个古时候的城门楼子,上面还住着好几窝麻雀呢!宣化有一个百货大楼,中间是空心的,站在二楼可以看见一楼,人们都叫它“空心楼”。

吃过午饭,父亲就开始收拾东西,我也在父亲身边跑来跑去,帮着父亲收拾。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天气要逐渐变冷了,父亲要从家里带一床旧棉被。父亲叠好被子,从闲房里找来一截细麻绳,将被子捆在自行车的后椅架上。

出了街门,走到街上,父亲让我坐在自行车的后椅架上,他骑上车,我们就上路了。

我屁股下面坐着被子,有些高,晃晃悠悠,一开始我还有些害怕。好在我从小就跟着父亲练就了坐自行车的技术,过了不一会儿,我就适应了。

左卫离宣化本来不远,要是走乔家房村,就近多了。只是那条路不是公路,坑坑洼洼不好走。为了稳妥,我们只好舍近求远,从孔家庄绕圈儿了。

过了十字街,我们开始往北走。过了左卫供销批发站,我们就出了第一道城门。

城外,公路两侧是整整齐齐排列着的行道树,细的也有碗口粗了。那年,天旱少雨,天长日久来来往往的车辆扬起的尘土竟将树叶都染成了淡淡的黄色,一种缺乏生机的颜色。

九月,正是故乡收获的季节。

北门外,多数是东风街大队的水浇地。公路两旁的庄稼受树木的遮挡,植株有些矮小,别的庄稼长势倒也喜人。谷子、黍子等杂粮已经收进了场院,高粱和玉米等大田作物也开始收割了。

左卫到张家口的公路从左卫到洋河滩是砂石路面,有些颠簸,但一路是下坡,父亲驮着我也不觉着艰难。

过了洋河桥,就进了万全县,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逯家湾的大坡骑着车子肯定是上不去了。父亲推着车子走在前面,我紧紧跟在父亲的后面,向他讲起他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我们一队所发生的一些事情。

我说:“大大,卖生芽豆儿的张老汉前些天死了。”

父亲答:“我听你娘说了。”

我说:“人们说他是自杀的,有人说是喝药了,有人说是上吊了。”

父亲说:“别听人们瞎说,他不会自杀。”

我说:“人们说,他死的前一天还在街里转游着卖生芽豆儿呢,可过了一晚上,人就没了。”

父亲说:“人老了,晚上得个急病,没抢救过来,也是常有的事儿。”

我问:“大大,张老汉没子女吗?”

父亲答:“有子女,都住在北街里。”

我问:“他子女就不管他吗?他自己就没个房子吗?”

父亲答:“也管,管的少。他自己原来有房,他媳妇死后,就把房子给了儿子了,自己没地方住,就租了老曲家的房。”

我问:“他一直卖生芽豆儿,公社和大队就不管他?”

父亲答:“他老了,干不动体力活,生产队也没啥好活儿让他干。他没个生活来源,就靠卖生芽豆儿维持生活呢。公社和大队的干部们,也是睁只眼,闭着眼,不愿管他。”

我想了想,觉得这干部们还真不赖。

“大大,前几天,我去奶奶家了。”我接着说。

“你奶奶怎么样?”父亲问道。

我答道:“还行。”

父亲问:“你三爹从水库上常不常回来?”

我答:“奶奶说这段时间水库上事儿多,三爹比原来回家少了点儿。”

那年,我三爹被卫东庄水库借去干了将近一年的活儿。

我接着说:“大大,有人给我七爷爷说媒了。”

父亲问:“哪里的?”

我答:“生产街的,姓王,她父亲有个外号叫……”

父亲说:“啊,他们家的。他们家的闺女不错,就是有点儿厉害。”

我说:“大大,我六爷爷和七爷爷都挺苦的。”

父亲说:“是,都挺苦。你六爷爷和七爷爷的娘死得早,他们小时候,全靠你奶奶和近处的亲戚们照顾。这不,你六爷爷,挺大岁数了,才从南山里找了个老婆。你七爷爷,从小就跟咱们街的薛师傅学木匠,他们家的吃喝拉撒,掏茅子打炕,你七爷爷都得管。好在薛师傅一家人相当不错,对你七爷爷,就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什么活儿都让他干,但什么手艺也都教他。你七爷爷也争气,尽管吃了不少苦,但也学到了真手艺。这会儿,你七爷爷也出徒了,盖个房子,打个家具,都没啥问题。他要是能娶上生产街王家的闺女,也挺好。”

上了逯家湾大坡,一直到宣化就都是柏油路了。路面好了,可到孔家庄一路是慢上坡。那天,也是有点儿顶头风,我坐在自行车上,感觉父亲骑得有些吃力,没一会儿,他那宽阔的脑门儿上就浸出一些汗来,喘气也不像先前那样匀实了。我想替父亲骑一会儿,我带着他,让他休息一会儿,可话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我知道,父亲肯定不会同意,他再苦再累,也不会让我替他。

到了孔家庄,我们向东上了110国道。

到了阎家屯,我们向东南方向上了宣化大道。

过了一个叫做下八里的地方,只听到“嘎崩”一声,我和父亲赶快下了车子,一检查,真倒霉,自行车的链条断了。这荒郊野外的,没有卖链条的,也没有修自行车的,天也渐渐黑了,我和父亲只好徒步向宣化走去。

父亲推着自行车,走在前面,我跟在父亲的后面。为了解除父亲的劳累和路上的寂寞,我不时地给父亲讲起我们学校的一些趣闻佚事,父亲听得倒也津津有味。

看见宣化的城墙,天已完全黑了下来。路边的商店已经关门了,不过路上的行人还是不少。望着路边明晃晃的路灯,我觉得有些兴奋。是啊,城里和农村就是不一样,晚上路边要亮这么多灯,这要费多少电呀。

我一边走,一边琢磨着城里和农村的区别。

我们进了一道城门,父亲在城门东侧的一座大房子旁边停了下来。父亲告诉我,我们到了,这幢大房子就是父亲在宣化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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