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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兰景色最好的地方:新西兰南岛的半植物游记

人气:232 ℃/2023-12-01 23:52:53

穿越古老的南青冈森林,和千万年前的地球对话,让人心生敬畏,自觉渺小。

--- 文章很长很长,60%的照片都是新西兰南岛的野生植物,这篇应该比较“游记”。依旧是流水式的主轴,夹杂一些我对新西兰动植物和生态的理解,希望大家能除了奇异果,Kiwi鸟和麦卢卡蜂蜜以外,还能从不同角度去阅读这座南太平洋岛屿的纯净,野性与浪漫

--- 1* 因为出差,所以没带相机,照片都是手机拍的,大家将就着看吧。

--- 2* [E]=Endemic 特有物种,[N]=Native 原生物种,[Ex]=Exotic 外来物种。


Section 1 广州 to 基督城(Christchurch)

--- 年初,因工作需要,人生第一次没有和爸比妈咪过完春节假期,就匆忙登机,飞往新西兰南岛最大城市基督城。午夜起飞,躺下一睡,身体已越过赤道,来到正值盛夏的南半球。嗯,是窗外的大堡礁告诉我的。

--- 渐渐,飞机开始下降高度,颠过积云后,地貌也慢慢清晰起来。纵使天气不似预期,但你依然能感受到眼下的高山,冰川和辫状河(Braided River),既陌生,又壮观。没有什么比这种壮阔的地景更能洗褪长途飞行的劳累,如果有,那就是睡觉(误 XD~)。

南岛:冰川,坏天气,辫状河 Braided River


Section 2 前往蒂卡波湖(Lake Tekapo)

--- 拜别已经气喘吁吁的A319,眼前是一架直升机。坦白说,这个天气,云里雾里的山区飞行,我承认我是有害怕的。老板还抓着我说:连路边的兔子都同意你跟我坐。我:tm哪只兔子同意我跟你坐?好吧,坐就坐。腾腾腾腾就起飞了。都还没适应基督城的时差,就一路颠往南阿尔卑斯山麓的蒂卡波湖(Lake Tekapo)

Airbus H130 型直升机

--- 得益于此程的飞行高度较低,我们能更清晰地阅读到辫状河的细节。辫状河河道相互交织,棱角清晰,宛如大地的脉搏,沉着而有力,让人心生敬畏,这是南岛带给我的第一道震撼。同时,我们还看到众多原生鸟类在心滩觅食,画面和谐舒适,展现出新西兰特有的纯净风貌。

--- 老板:辫状河(Braided River)是怎么来的?由于冰川侵蚀(运动)对地面造成破坏,产生大量的沉积物,超过了河流的搬运能力。搬不走的沉积物在河床中央堆积,形成众多浅滩(心滩),因此河流呈辫子状。辫状河常常出现在冰川发达的地区,如西藏,冰岛。辫状河有种与生俱来的壮美,大家不妨通过Google/Bing云游览一下,反正我是拍不出来。

塔斯曼河 Tasman River

戈德利河 Godley River,蒂卡波湖上游

戈德利河 Godley River,蒂卡波湖上游

--- 心灵还沉浸在辫状河里,身体已经降落在蒂卡波湖畔的一处牧场。CheckIn后老板睡得比谁都快。我终于能闲下来在附近逛逛,身后是大片栽植的欧洲赤松和海滩松,眼前则视野开阔,View很不错,是微醺的好地方。这个季节的南岛,晚上10点才天黑,长波蓝光让我的视神经细胞手忙脚乱,睡意全无。Moët三两杯,身边的欧亚花楸一树红果,摇摇晃晃,还是晚安吧。

海滩松 Pinus contorta [Ex],欧洲赤松 Pinus sylvestris [Ex]

欧亚花楸 Sorbus aucuparia [Ex]

--- 蒂卡波湖是度假胜地,每年10-11月湖畔开满五颜六色的鲁冰花(羽扇豆 Lupinus sp.),是上帝打翻的调色盘,是观光客打卡的背景板,更是原生植物的******烦。******烦?为什么的?

--- 因为鲁冰花并非新西兰的原生物种,而是在上世纪初作为观赏植物被引种到新西兰的。由于其繁殖能力强,生长快,因此逸生的族群快速壮大,不断挤压原生植物的生态位,对原生植物无疑是一记重击。相比之下,鲁冰花的固氮效应和观赏价值完全不值一提。不过这不怪他,估计连园艺师自己也没想到,会在100多年前种下了一个美丽的错误。类似的错误太多,但我相信人类还会再犯的。

Bing搜索:tekapo lake lupins

--- 1月并非鲁冰花季,但湖畔零星的花朵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什么是个体差异!什么是与众不同!

多叶羽扇豆 Lupinus polyphyllus [Ex]


Section 3 胡克谷步道(Hooker Valley Track)

--- “早安,欢迎登机”,“隆隆隆隆”,螺旋桨一转又起飞了,前往库克山国家公园的胡克谷步道。南岛第一夜睡眠质量还不错,加上昨天乱说话的兔子已被我灌醉,所以这回我一个人坐前排,期待在空中和美景来一场私人约会。

蒂卡波湖畔牧场

蒂卡波湖,普卡基湖和胡克谷步道地图,Google Map

--- “Wow”,才升空不久,就看到眼下尽是Tiffany色的湖水,蓝得纯粹,绿得心碎,容不下其他杂光,或许是上帝不小心打翻了珍藏的偶氮染料。若非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置信。

普卡基湖 Lake Pukaki

--- 事实上,这也是冰川对大地的高级定制。因为冰川侵蚀的过程中会“切割”和“打磨”岩石,产生很多细小的岩石粉末(岩粉 Rock Flour)。这些岩粉会随着冰川消融注入河流与湖泊,并悬浮在水中,增强了湖水对蓝光和绿光的反射,因此赋予湖水迷人的蓝绿色。此刻,固态的岩石和液态的湖水有机结合,融为一池浑水,蓝绿让人迷醉。

普卡基湖 Lake Pukaki

普卡基湖 Lake Pukaki,塔斯曼河 Tasman River

--- 接连在空中打卡蒂卡波湖和普卡基湖后,我们来到了胡克步谷入口。一下飞机,满地的和法國菊夹道欢迎,炫耀着归化成功的自豪感。

蓝蓟 Echium vulgare [Ex]

蓝蓟 Echium vulgare [Ex]

法国菊 Leucanthemum vulgare [Ex]

--- 走进步道,终于看到期待已久的特有植物:身旁是大片毛利人用来刺青的刺青树/连叶棘(毛利名:Matagouri)。我觉得毛利人的刺青文化相当有趣,其中的纹面(moko)更是社会阶级崇高的象征,只有部落领袖或有一定地位的族人才能纹面。这与中国古代用于羞辱犯人的“黥面”和“墨刑”大相径庭,类似的涂鸦,却有天差地别的意义,这背后渗透着农耕文明与海洋文明之间的差异。

--- 可惜,我不懂,但没关系。因为连叶棘也不懂,连叶棘上的狡蛛也不懂。

连叶棘 / 刺青树 Discaria toumatou [E]

连叶棘 / 刺青树 Discaria toumatou [E],狡蛛 Dolomedes minor

--- 刺青树和麦卢卡树(毛利名:Mānuka)是该地区的优势物种,漫山遍野,天然牧场。麦卢卡树很好辨认,是真的。因为几乎任何一家商店都在卖麦卢卡蜂蜜,包装上的图片足以让你形成“肌肉记忆”。但,麦卢卡蜂蜜不好吃,也是真的,一股药味。

--- 老板:麦卢卡蜂蜜主要的营养成分是什么啊?

--- 我:糖。

--- 老板:那主要功效是什么啊?

--- 我:变胖。

---(大误 XD~)。研究发现麦卢卡蜂蜜中含有比一般蜂蜜更高效的抗菌物质,还被某些医院用于治疗皮肤创伤和烧伤。但售卖的主要是食用的,请不要真拿去涂伤口。亦有关于麦卢卡蜂蜜对调理胃胃效果不错的说法,所以我买了两盒......嘉胃斯康,便宜,优。

麦卢卡树 / 扫帚叶松红梅 Leptospermum scoparium [N]

--- 不过让我真正感兴趣的是,麦卢卡树其实是数百万年前从澳洲大陆自然拓殖到新西兰的。麦卢卡树是一种非常适应野火的植物,野火能促进其果实的开裂与种子的萌发,类似我的白月光斑克木。可惜,野火在新西兰是稀客,不会定期打卡上班,因此植物大多没有演化出类似的特性。麦卢卡树初来乍到,和邻居们似乎有点格格不入,独自散发着土澳大陆的野火遗风。

--- 不过新西兰人向来包容,也爱化腐朽为神奇,如同原产中国的猕猴桃在新西兰华丽变身,麦卢卡树同样在此发光发热,一跃成为国民伴手礼,跑进小红书。感谢百万年前的一次意外远行,收获花生最大的彩蛋。

跨越胡克河 Hooker River

--- 忘记麦卢卡,跨越胡克河。渐渐,步道旁的植物开始变得陌生。

--- 是啊,毕竟新西兰在8500万年前就从冈瓦纳古陆上分离开来,和周围大陆渐行渐远(哪怕是澳大利亚),大海成为难以跨越的屏障,阻断了岛上植物和外界的基因交流。因此新西兰的植物经历漫长的独立演化,产生众多特有物种,比例高达80%

--- 幸好我有做作业,不至于被老板烤糊。

--- 身边的绶带木刻有锦葵科的印记,高山大雏菊也难掩锋芒,

--- 嗯,这个应该是蓝花参的近亲,

--- 呃,这是一种蕨类,

--- 这个,呃,很帅,我查查啊......是针叶芹,是芹菜?(大误XD~)

绶带木 Hoheria glabrata [E]

下:高山大雏菊 Celmisia semicordata [E],上:金黄针叶芹 Aciphylla aurea [E]

白边蓝花参 Wahlenbergia albomarginata [E]

芒刺复叶耳蕨 Polystichum vestitum [E]

金黄针叶芹 Aciphylla aurea [E]

金黄针叶芹 Aciphylla aurea [E]

黑茎柳叶菜 Epilobium melanocaulon [E]

--- 反正我是各种不认识,越走越懵。毕竟,叶子不像松针的龙血树,不是一棵好的杜鹃花

杜鹃花科,长叶龙血石南 Dracophyllum longifolium [E]

--- 不知道是不是早餐没吃够,还是走累了,老板内心的饿魔突然苏醒!吃戒大开,什么都忍不住想试一试。好吧好吧,有毒的狭叶马桑自然不能入列,而特有物种雪山罗汉松,盲猜是橘子味的须石南,也不妨一试。

狭叶马桑 Coriaria angustissima [E]

雪山罗汉松 Podocarpus nivalis [E],甜!

须石南属 Leucopogon fraseri [E],甜!

--- 得益于库克山谷的高湿度和低污染,这里的地衣和苔藓长势极好。眼前的大片墙藓仿佛天然的地毯,如同漫步云端,一切都变得轻盈,非常疗愈。这让我想起新西兰著名的Besgrow水苔,作为顶级水苔,土比花贵,极致奢靡,优。新西兰的业者甚至会用直升机从原生地直接吊运水苔,有钱任性。

各种地衣,左下:假杯点衣属 Pseudocyphellaria sp.

墙藓属 Tortula sp.

墙藓属 Tortula sp.

新西兰商业水苔,Bing搜索:besgrow moss

--- 事实上,一月二月的新西兰,大部分植物花期已过,因此果比花多,有种开到荼蘼的小失落。但毕竟是出差,工作必须是第一位的【敬业脸】,还是早点下班去吃餐吧,想喝酒了,感恩。

下班,蒂卡波湖畔牧场,没有感情的飞行器


Section 4 塔斯曼冰川(Tasman Glacier)

--- 新西兰南岛拥有众多冰川,基本上是行程的标配。今早我们游览的是新西兰最长的冰川——塔斯曼冰川,它是少数位于低海拔的冰川,非常亲民,触手可得。塔斯曼冰川,塔斯曼湖,塔斯曼海等等,名字都源于荷兰航海家塔斯曼,他是最早发现新西兰的欧洲人。

--- 可惜天象不佳,喷射快艇在塔斯曼湖面高速前行,雨滴如小石子打在脸上,哇哇大叫,野性但不浪漫。此时的老板就像中毒一样,对着船长大喊:Faster,Faster......要不是我一只手捞着他,估计他早已下水。当,一艘船沉入海底,当,一个人成了谜。

塔斯曼冰川 Tasman Glacier,坏天气

--- 估计是喊饿了,老板开始四处觅食,这回看上了湖面的浮冰。船长砸下一块,老板一边嘎吱嘎吱,一边狂竖大拇指,他负责开心,我负责捏他脸,哈哈哈。冰块晶莹剔透,能清楚看到内部的气泡,只是不知能否尝出百万年前的味道。用舌尖感受地球的山河变迁,些许微妙,自觉渺小。

塔斯曼湖上的浮冰

--- 上岸后在湖畔趴趴走,身边的丝路蓟高达强壮,展现征服南北半球的气势,而脚下的南方藓菊则低矮贴地,用特殊的垫状构型对抗寒冷,干燥和强风。千姿百态,皆是植物智慧。

丝路蓟 Cirsium arvense [Ex]

南方藓菊 Raoulia australis [E]

南方藓菊 Raoulia australis [E]

--- 呃,老板跑过来和我说他看见水晶兰了,我寻思,这里的介质这么贫瘠,水晶兰早就饿死了。哦,原来是腋花千叶兰的果实,看上去bling bling的。老板再次胃口大开......难道是肚子长虫了?抑或是偷尝了亚里士多德的酒果

腋花千叶兰 Muehlenbeckia axillaris [N]

灌木酒果 Aristotelia fruticosa [E],属名源于亚里士多德

平白珠 Gaultheria depressa [E]

柳叶婆婆纳 Veronica salicifolia [N]

--- 足够幸运的话,你或许还会遇到著名的啄羊鹦鹉(毛利名:Kea),作为世界上唯一分布在雪山的鹦鹉,他能轻松驾驭2000米的高山环境,翱翔雪域蓝天。强壮,坚韧,睿智,帅气,配得上一切赞美。虽然他们的确有啄伤绵羊的记录,但绵羊并不在他们的日常菜单内,虫子,花蜜和果实才是他们的一日三餐。

啄羊鹦鹉 Nestor notabilis [E]

--- 相比之下,他的近亲卡卡啄羊鹦鹉(毛利名:Kākā)则栖息于森林,相对少见。

卡卡啄羊鹦鹉 Nestor meridionalis [E]


Section 5 皇后镇(Queenstown)

--- 飞往皇后镇的过程,乱流很凶,野性十足。每闯入一个山谷,飞机就大角度倾斜一次。上下颠,左右颠,来回颠。辛苦,不适,煎熬,崩溃。作为一个国内线的CC,我也受不了啊!啊!啊!身后,老板他们更是东倒西歪,哭不出来。整个机舱就像一锅沸腾的螺蛳粉,酸,臭,不想有多一秒的停留。仿佛一開舱門,一切喷涌而出,形成一颗牛奶湖,天然,纯净。

--- 皇后镇是童话小镇,但童话都是骗人的。直升机你好,直升机再见,再也不见。

颠簸,Turbulence

皇后镇机场上空

--- 后来间歇性失忆,只记得一进房间就瘫坐地上,暂时将眼睛闭了起来,一睁眼就天旋地转,翻江倒海,不知西东。我抱着身边的老板求安慰,老板却和我说刚才吐饿了,只想去吃饭。幹!讨厌。

--- 后来被有爱的Housekeeper捡了起来,投喂了柠檬香茅茶......啊,是阳光,是空气,是流水,是清风。啊,直立行走的感觉,美滋滋。啊,冰箱有香槟,美滋滋。

Lemon × Lemongrass Tea, by Sofitel

--- 第二天起床,和大脑确认一下自己还活着没错,就去工作了。皇后镇是极限运动的天堂,大家熟知的商业蹦极便起源于此。各式各样的极限运动,没有你找不到,只有你想不到。

卡瓦劳大桥 Kawarau Bridge,蹦极

本洛蒙德山 Ben Lomond,越野车

--- 老板们跳伞的跳伞,滑索的滑索,蹦极的蹦极。Thanks God,我终于有时间能到处闲逛,嗯,至少认一下身边的植物吧。接连出现的苏格兰蓟和夏栎,让我以为自己身在英国。无所谓了,心中有蓟,哪里不是爱丁堡?说笑了,我看到了个人的新科——守宫花科,还是有点小收获的。当我以为随处可见的“山毛榉”,也不过是欧洲殖民者的乡愁而已,但,谁知道!

苏格兰大翅蓟 Onopordum acanthium [Ex]

夏栎 Quercus robur [Ex]

香扁枝豆 Carmichaelia odorata [E]

守宫花科,锯叶彩栎花 Carpodetus serratus [E]


Section 5.1 南青冈(Nothofagus)的演化之书

--- 在新西兰,你经常能在树牌上瞄到Beech这个字。这个字的意思是——山毛榉,对的,就是那遍布欧美的漂亮大树,同时又是击落马航MH17的俄制导弹。大家应该多少有听过这个词吧。如果你就这样只记住了山毛榉,那很可能会和一段看似自然却又充满巧合的演化故事擦肩而过。

--- 为什么呢?因为在新西兰的并不是山毛榉。至少在8000万年前就不是了。

--- 山毛榉,是【壳斗科,水青冈属】的植物,而新西兰的“山毛榉”,是【南青冈科,南青冈属】的植物(以下简称:南青冈)。

高大挺拔的南青冈 Nothofagus sp.

--- 南青冈(Nothofagus),作为新西兰温带森林的优势树种,在南岛广泛分布。但在全球范围内,却间断分布在南美洲南部,澳洲东海岸和新西兰一带。这种跨越太平洋的间断分布曾经是个不解之谜。

南青冈科植物的跨太平洋间断分布

--- 随着实验技术的发展,科学家总算才基本描绘出南青冈的“出走”之路:大约在8500万年前,南青冈和山毛榉目的其他成员(包含壳斗科)分化开来,踏上南方冈瓦纳古陆独自演化,在随后的数千万年,南青冈一度遍布当时相连的澳洲,南极洲和南美洲。

冈瓦纳古陆变迁史(红圈:南青冈分布,红×:南青冈化石)

--- 后来:

--- 在5500万年前,南美洲大陆和南极大陆分离…….

--- 又在3500万年前,澳洲大陆和南极大陆分离…….

--- 于是,南青冈就随着大陆板块漂移渐渐被分隔在太平洋的两岸,而南极大陆原有的南青冈也因南极的南移冰封而从此灭绝。但幸运的是,人们近年在南极找到了南青冈的化石,这也大大支持了“板块运动导致南青冈间断分布”的这一假说。

白圈:现存南青冈的分布,黑星:南青冈化石的分布。

--- 但是,生物总做多选题。

--- 科学家随后又发现,澳洲和新西兰的几种近缘南青冈,他们之间的分化年龄大致在5000万年前左右,大大晚于澳洲大陆和新西兰岛分离的时间(约8000万年),因此科学家进一步推测,新西兰的南青冈很可能是在澳-新两地分离后,从澳洲越洋而来的。此时,南青冈是否具备长距离迁移能力就成为下一个亟待探究的议题了……唉,真复杂?

南青冈森林,瓦卡蒂普湖上游

走进南青冈森林

--- 在离皇后镇不远的瓦卡蒂普湖(Lake Wakatipu)上游,长有大片古老的南青冈林,林中三种南青冈:南银榉(Silver Beech)南红榉(Red Beech)南山毛榉(Mountain Beech)混合生长,古树高大挺拔,且分支大多集中在高处,因此形成了开阔而明亮的林下空间。穿越原始森林,和老板一起区分身边的三种南青冈,探寻他们的演化足迹,和古时候的地球隔空对话,感受南岛特有的诗意与浪漫。

新西兰最常见的三种南青冈

林中三种南青冈的幼苗,虽混合生长,但易于区分

南青冈森林,高级滤镜:老板の油手

--- 眼前的这些大树,自8000万年前从古老的山毛榉家族中离家出走,独自探索南方的古大陆。千万年来,记录了陆地和海洋的历史变迁,目睹了冈瓦纳古陆的分崩离析。仿佛他们的每一片树叶,都是一本厚厚的演化之书。

南红榉 Nothofagus fusca [E]


Section 6 皇后镇 Side Tracks

--- 或许南青冈的话题太过厚重,多少有些醉意,让我一直对着湖畔的黑嘴鸥发呆。谁知道,这眼前竟也是特有物种,好吧好吧,新西兰真是万物皆特有。老板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袋方包,他想喂海鸥,又怕得要死,手中的面包边跑边颠,颠出半个太平洋。最后还被我勒令清洁现场,爽歪歪。

黑嘴鸥 Larus bulleri [E]

黑背鸥 Larus dominicanus [N],黑嘴鸥 Larus bulleri [E]

老板甚是喜欢的花优格,by Sofitel

--- 皇后镇周边有很多牧场,除了永远剪不完的羊毛,你还可以亲亲羊驼,或者像我那样,假装自己在苏格兰高地。说实话,我对这童话小镇实在是爱不起来。提起皇后镇,留在我脑海的,只有那没有感情的飞行器和人肉螺蛳粉。呃,无意冒犯,还是快快登机,拥抱基督城吧。

亲亲羊驼

逃离皇后镇,新西兰银蕨 / 银背番桫椤 Cyathea dealbata [E]


Section 7 基督城(Christchurch)

--- 我在基督城度过了此行最有爱的3天,不知是不是走出了乱流的阴霾,有种否极泰来的畅快与开怀,终于不用再坐直升机了,感恩啊,感恩。

--- 回到现代城市,各种展馆自然是我内心的to do list。我个人很推基督城南极中心,在这里,你可以体验到南极零下70度的狂风暴雪,冷得纯粹,让人瞬间坍缩成一个原点。你又可以登上极地履带车,感受在南极“挤公交”的朝九晚五。你还可以追寻昔日郁郁葱葱,妙蕨一时的南极大陆,甚至能在岩层标本中找到南青冈的演化之书。

极地履带车,基督城南极中心

--- 而我,更愿意把耳朵贴近墙壁,聆听南极海域的鲸语。

鲸墙,基督城南极中心

--- 当然还有坎特伯雷博物馆,那是了解新西兰历史的程序包,从毛利人的早期生活,到和殖民者的冲突与合作;从哈斯特鹰和恐鸟的落难史,到成为纪念品新贵的黑边鲍鱼;毛利人的暴力美学和新西兰的自然风貌浓缩在小而精致的展馆中。原来新西兰,真的不只有奇异果,Kiwi鸟和麦卢卡蜂蜜。

--- 看还有点时间,移步博物馆旁的基督城植物园,一个月前大排长龙的泰坦魔芋,独自凋零,无人问津。

恐鸟 Moa

Pāua Room(黑边鲍鱼壳),坎特伯雷博物馆

Pāua Room(黑边鲍鱼壳),坎特伯雷博物馆

泰坦魔芋 Amorphophallus titanum [Ex],基督城植物园

--- 带着满脑子的干货,我和老板前往基督城中心城(Christchurch Central City)愉快午餐​,谁知道我们遇见天蝎书局(ScorpioBooks)的橱窗就走不动了,这家书局的自然科学出版物种类繁多,质量相当高。尤其是童书,科学性和可读性兼顾,我一个老人家也爱看,完全能满足3岁到80岁内心对自然科学的热爱与追求。

推!Scorpio Books,Christchurch Central City

--- 其实这也反映出新西兰人对于自然的关注与热爱,他们恨不得把各种自然元素都显摆出来,写进书里,画在纪念品上,印在飞机外壳,等等等等。用课代表般的严格,让自然元素成为每一位游客的必修课。此时,我想起2015年新西兰公投更换国旗的新闻。呃,你看:Kiwi鸟,绵羊,鲷鱼,丑蛙,银蕨,还有高山,大海,蓝天,白云,太阳,彩虹,应有尽有。尽管只是陪跑,但充分渗透出从国民到政府自上而下对本土自然的骄傲与自豪。

2015新西兰国旗公投参选作品

--- 我们在天蝎书局收获满满,把书丢车上后,终于迎来迟到的午餐。我老板是一枚饭桶,附近的寿司摊治好了他的选择困难症。似乎新西兰人对寿司的喜爱远超我想象,大街小巷,“Sushi”一词随处可见,难道是岛国之间的小默契?

The Sushi Company,Christchurch Central City

--- 南岛还是给我留下很美好的印象:自然风光的壮丽纯净,原生植物的怪诞猎奇,古老森林的演化之书,毛利民族的暴力美学......离开的时候,看着蔚蓝的海岸,延绵的冰川,渐行渐远,老板:新西兰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我:哦。

--- We'llbe taking off shortly, pls make sure your seat belt is securely fastened.

Convair-580,查塔姆航空 Air Chathams


Section X 后记

--- 当年,南青冈登陆时,这里空无一人,没有人知道这座岛屿的名字。随后的很多年,他们看着身旁的南极大陆渐行渐远,看着巨大无比的哈斯特鹰捕杀恐鸟,看着野性彪悍的毛利人,撑着Waka独木舟投奔怒海,越洋而来。

--- 如今,南极大陆早已远去,昔日青葱被永久冰冻;哈斯特鹰和恐鸟双双灰飞烟灭,由原野走进博物馆;而毛利人更是将民族的勇敢与无畏,融入现代文明。这座岛屿,也有了自己的名字——新西兰。纵使南青冈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但他们却在不经意间,把这座岛屿的纯净,野性与浪漫,写进诗里。

--- 绵绵白云下,奥特亚罗瓦。

南青冈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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