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唐传第三十六回：大西唐演义第十六回弟兄二番闯番营

弟兄二番闯番营飞刀倒转斩子陵

薛丁山决定自己亲自到寒江关请媳妇樊梨花。姜戌姜腊亭当然很高兴了，所以就告诉薛丁山：“薛哥，你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的，我全都答应。”

薛丁山看了看，说：“兄弟，此一次去寒江关，我心里没底呀。平时对你嫂子不好，我心里明白。这一次我去到寒江，人家肯定也对我客气不了。再者说，城外的番营我没有走过，心里总是想差点什么。兄弟，如果你要是跟我跑一趟，那事情就好多了。首先你跟我到寒江关，在中间多说几句好话，多美言几句。你在我的身旁，我还能壮壮胆。番营的路，你轻车熟路。兄弟，能不能答应哥哥，跟我跑一趟。”

“什么？”姜戌听完差点没蹦起来呀，“薛哥耶，我说你们两口子，这是干什么呀啊？刚打完二十大板，还让我回去接茬啊，那滋味更不好受，我不干。”

“兄弟，怎么说呢？这一次哥哥我是非求你不可呀。不管是为国求贤，还是遵从父命，我这一次是实心实意，想把你嫂子接回来。过去你为我们的事，也没少操心。如果这一次你要去，哥哥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兄弟，为兄求你了！”

姜戌一看薛丁山今天的态度，真是诚心实意的。姜戌又想啊，过去我玩命的来回跑，为的是什么呀？就是想让两个人夫妻和美。好不容易，薛哥算是回心转意了，这个时候我不帮忙，什么时候帮忙呢？再有一个小心眼儿，他也想啊，平时哥哥都是趾高气扬，跟嫂子吹胡子瞪眼的，这一次到寒江关呐，他肯定得低三下四求嫂子，这热闹谁不看呐？“薛哥呀，要这么说，我就答应你跑一趟。”

“哎呀，谢谢贤弟。”

“先别谢，咱们把丑话说头了，我呢带你跑一趟，就是陪你走一圈，至于说怎么办事啊，怎么说话呀，我都不管。”

“兄弟，你放心，到那说话办事全由我负责。”

“好了，薛哥，要走咱们得快点走啊。我刚刚从番营闯过来，咱们马上翻回去，他们肯定预料不到，也没有准备。如果等到明天天亮了，人家有准备了，咱们再去，可就不太好过。”

“兄弟，哥哥听你的。”

薛丁山简单的吃了一点饭，哥两个浑身上下收拾利索，两个人打屋里出来，姜戌刚走几步，又停下了。“哎呀，薛哥呀，不行啊。”

“兄弟，又怎么了？”

“薛哥，我告诉你一个实底吧。我来回闯番营，全是仰仗我胯下千里駮，就是一个字儿快。一转眼过去了，他们要追根本追不上。我这马日行千里，夜走八百，起起早贪贪黑，能赶出一千二百五。你那马行吗？”

“兄弟，我这马可不行，我这匹马是普通的马。”

“那我都跑多远了，把你扔下了，那不捡臭鱼就把你宰了。哥呀，够呛啊。”

“兄弟，那怎么办？”

“哥呀，我看你还是骑我的马，你闯吧，我就不去了。”

“不，兄弟，你还是去着好。”薛丁山现在有点怕，愿意拉姜戌做个伴。

“哎，薛哥，我有招了。我嫂子来的时候是骑马来的，走的时候她没骑马，她的马还在这儿呢。我嫂子那马叫千里胭脂雪，也是宝马，不次于我这千里駮啊。我看这么办吧，你骑我嫂子马，借她这匹马闯联营，不费力。咱们既请嫂子，你又去给她送马，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兄弟，你这脑瓜来的是快。”

“哎，没这两下子敢叫姜辣平吗？来呀，小子们，给我们哥俩抬枪带马呀。”

转眼之间，有兵卒把马匹全给牵过来，姜腊亭上了自己这匹千里黑斑駮，薛丁山上了樊梨花的这匹千里胭脂雪。直奔东城以下，哥俩命人开城，打城里头出来。

薛丁山心里还是没有底，“兄弟，我总是觉得这事情不太好办，你给我出个主意。到了寒江关，你说我见你嫂子该怎么说？”

“薛哥。这还用兄弟教你？啥好听说啥，就唠拜年嗑呗。我嫂子这人心肠软。到寒江关见到我嫂子呀，你第一掉眼泪，第二就给她跪下。我嫂子一看你是实心实意，肯定就不生气了，什么事都没有。到时候我再给你溜两句，肯定把嫂子请回来，你就放心吧。”

小哥两个一边儿唠一边儿往前溜达，来到了番营的辕门外。守营的这些番兵呢，早就发现他们了，“谁呀？”

“我！“

“你是谁呀？”

“我就是我呗，我说你这个大笨蛋，连我你都听不出来呀。”

小姜戌跟番兵对着话，他是麻痹对方的注意力，等对方看清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到门口了。两匹马就像飞了一样，二话没说进来了。姜戌他想今天晚上咱们返回来，番营肯定没有准备。真是果不其然啊，因为姜戌刚刚闯了一趟，他们以为大唐的人不能再回来。番营里边很多人都睡了，不说话也是在迷糊着，大家伙谁也别在意。哥两个都已经跑进一里多地了，番营里头这些番兵才醒过腔来，“哎，不好啦！黑小子又来啦！这一回还带了一个白小子。”番营里边转眼之间人声鼎沸，简直是乱成了一锅粥喽。

小姜戌回头看了看：“薛哥，我到哪儿，你到哪儿，这马千万不能乱跑，跑散了咱们俩就找不着了。”

“兄弟，你放心，我一定跟着你。”薛丁山嘴是那么说呀，可是心里紧张啊，他头一次闯番营，不知道怎么走啊，而且四外人又多，人又乱，薛丁山心里紧张。有点害怕。薛丁山心里就想：就冲这一手，我真得谢谢兄弟，为了我来回跑好几趟，也真危险呐！

薛丁山跟着小姜戌往前走。姜戌这匹马一直往前贯，手里的这条枪可就抖开了，那真是挨着就死，蹭着就亡。这些番兵一看可了不得，小子真厉害呀，那真是金命水命不顾命，撒丫子四外逃散。小哥俩很顺的一直往前闯，就来到了中字营了。

正往前走，突然之间，前边的横过一匹马，马上端坐一员番将，手里拿的是三停大刀，“呔，唐将，你们往哪里走？“

姜戌就乐了：“天大人小，我往哪走不行啊，我说小子你狂什么，看枪吧！”扑棱，这条枪就过来了。

番将用他的大刀往上一搪，姜戌这枪来的快呀！突突突连扎三枪，可是他可不管扎上没扎上，拨马就往前跑，他那个意思一个照面就走了。这个番将呢，看这意思对姜戌挺熟悉，知道他这匹马快，所以也没追，在马上一直看着姜戌走远。向那个打仗，你得四面看看，瞧瞧背后啊，这位爷可没有。薛丁山在后边上来，一没说话，二没吭声，把他的大枪挺起来，扑的一声。这一下像穿蛤蟆一样，后心进前心出，欻，就把这个番将给挑起来了。

薛丁山摧马来到前面，追上兄弟，“兄弟，刚才那个小子让我给串糖葫芦扔那了。”

“对，薛哥，咱们哥俩就这么打。”

他俩跑了又有一二里路的功夫，在前边迎上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个红脸的番将，手里拿着三挺大斧，看了看两个人，“嘿，小辈，你们还想走吗？”

薛丁山说：“不走，我到这干什么？你们供吃啊。”薛丁山上来也是一枪，两个人刚刚打了两个回合。薛丁山二话不说，拨马又往东赶。姜戌告诉他不能恋战。哎呦，这个番将一看，薛丁山跑了，那怎么行啊？他摧马就追。姜戌心想，我也能捡便宜。他这匹马快啊，一直就在番将的身后，马头对马尾，姜戌把他的镔铁大枪照着番将，跟他哥哥一样，也来个偷着下手。单说这两个番将死的冤呐，憋了巴屈，谁把他弄死的，他都不知道哇。姜戌把这个番将也挑起来。

两个人摧马刚要往前走，突然之间就听身后有人高喊道号：“无量天尊！”

姜戌回头一看，当时心里忽悠一下，完了。谁来了？老道黄子陵。你别看姜戌能吹能喊，可是他明白，他根本不是人家黄子陵的对手。看完之后心里就想：如果我们哥俩全都跟他恋战，恐怕一个跑不了。所以姜戌回头看了看说：“薛哥，你马上奔向寒江关，这个妖道交给我。见着嫂子跟嫂子给我说一声，有那么一天给兄弟报仇。”

“兄弟，要走一起走，要打一起打，要死咱们就一起死。”

“薛哥呀，你糊涂啊，你要不到寒江关请来我嫂子，黄子陵一直困着青龙高关，谁也打不了，城里人不就全完了吗？你快走吧。”

“不，兄弟你快走。”

“哥呀，你要再不走，咱们两个可是卖一个搭一个，全走不了了。”

他们俩正争呢，黄子陵已经到跟前了。黄子陵怎么来的呢？姜戌闯营走过去之后啊，他把姜戌抓住，不但没有抓住，还死伤了不少人，所以老道特别的生气。坐在自己的大帐里生闷气呢，心里就想：凭我黄子陵，受此大辱。这个黑小子目无一切，简直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来回的这么跑，我哪是什么大营，这不成黑小子的跑马场了吗？正坐在那憋气呢，就听外边有人报说，黑小子来了，这回又带了一个白小子。黄子陵听了，火往上撞，心说好啊，你这真是欺人太甚。马上调动人马，来追两个人。一直追到眼看到营门口了，才把两个人追上。

黄子陵骑着他的八叉梅花鹿，把前面的道路给挡上，“无量天尊。唐将，你想往哪里走？”

姜戌一看也没有退路了，干脆就跟他豁出去吧，“哎呀，我说黄道爷啊。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们要想走，早就走了。不瞒你说呀，这几回呀，我从你大营穿过，我觉得没什么意思，我就不想再来了，这可能是最后一趟。咱们俩交过几次手啊，我觉得交情不错，我还挺想你。所以我跟我哥哥说了，咱们等一阵，我们一直等着你，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我说道爷，你是出家人，出家人应该不管皇家的事。你为什么跑到这儿当什么都督啊？你是世外高人呐，可是现在你大开杀戒，尤其是跟我们大唐作对，这是逆天行事，必遭天谴呐。你这么一来，破坏了道规道法，你说你不白修炼了，你能成仙吗？”

“黑小子，不要胡说。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问我，我告诉你。我就是大唐白袍老帅麾前副先锋，我姓姜名戌，字表腊亭，人称赛霸王。”

“无量天尊。怎么你就是赛霸王姜戌？”

“然也。”

“我来问你，你身后的小辈他是何人？”

“我说道爷，今天晚上是天黑了，你还是装糊涂啊，你连他都不认识。他不就是少帅薛丁山嘛。”

“噢”，黄子陵听完微微一乐：“好好好，今天晚上你们俩就别想走了。如果听我的良言相劝，你们俩马上缩颈被缚，我能留你们性命。否则的话，口出半个不字，我让你们二人在我杖下做鬼。”

“嘿嘿嘿，我说道爷啊，你可真会吹呀，你真是有骆驼不吹牛，有塔不吹楼，我让你吹，你看枪。”扑棱，这条枪就扎过去了。

黄子陵和姜戌两个人一动手，薛丁山在后边着急，知道黄子陵不一般，他也上来了。“薛哥，你快走！”“兄弟，你快走！”两个人喊了半天，结果谁也没走。老道一看明白，这是两个人要二打一，“好，我奉陪到底。”

三个人动手打上没有几个回合，就看黄子陵高喊一声：“好厉害！”就看他虚晃一杖，拨回鹿头，就往南跑。薛丁山刚要去追，姜戌就喊：“薛哥，别追，他走咱也走。”小哥俩拨马出了番营，一直往东赶。

黄子陵一看，两个人不但不追，还跑了。嘿，黄子陵气的：这个黑小子，可真够鬼的。跑，我让你们两个跑。老道一伸手，在兜囊之中就取出两口飞刀，口中念念有词，欻！飞刀就祭出去了。

姜戌一看飞刀过来了，心想完了，这回可回不了家了。嘴里却说道：“薛哥，别害怕，你看我的。”姜戌用手一指。你说怪不怪呀？两口飞刀合成一口，就看掉转头来，够奔黄子陵。黄子陵口念真言，可是念什么都不好使了，就听咔嚓一声，黄子陵栽落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