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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五星红旗怎么制作?5个月用手工,敲打出来

人气:436 ℃/2023-12-28 01:3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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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大红旗(“三排座”), 首先要说的自然是“两排座”。

1958年, 一汽搞红旗“两排座”轿车CA72时, 还没有轿车厂, 各个部件分散生产, 如发动机车间生产发动机, 底盘车间生产底盘, 最后集中起来总装。

“两排座”轿车一直生产到1960年, 作为检阅车参加过1959年的建国10周年大庆, 后来因质量问题, 停做了一段时间。

1963年, 轿车厂开始集中研究“两排座”的毛病, 找出了42个质量问题, 其中一类问题20项, 二类问题22项。所谓一类问题, 就是不解决就不能出车的要害问题, 像刹车跑偏、发动机熄火、车门关上后打不开等。其他如车到处乱响、喇叭不响等, 属于二类问题。

随后, 轿车厂提出“质量第一”的口号, 成立了20多个质量攻关队, 每个攻关队都包括工艺员、设计员和生产员。攻关队用了近4个月的时间, 把这些质量问题全解决了。

1964年10月1日, 新中国成立15周年大庆, 20辆新改进的“两排座”送到北京。这些车在北京使用得不错, 中央用它们替换了苏联吉姆轿车, 来迎送参加国庆大典的外国宾客。

说完“两排座”, 该讲“三排座”了。

“三排座”指的是红旗轿车CA770, 它的出现有特定的历史背景。

当时, 中央领导坐的都是苏联车。其中, 吉斯115防弹保险车5辆, 供*********和中央政治局常委等5人乘坐;吉斯110三排座车, 供中央政治局委员副总理以上的领导乘坐。除了这些, 国内还有苏联高尔基汽车厂生产的吉姆车, 供省委书记、军区司令员和部长们乘坐。

1960年代初, 中苏关系恶化, 在中国的苏联专家全部撤走。苏联不再提供汽车配件, 导致在中国使用的这些苏联车没零件可换。我到北京做调查时就发现, 吉斯115和吉斯110全部停开。

这种情况下, 一机部领导下决心要给中央领导换咱们自己生产的高级轿车。

1964年, 段君毅部长来到一汽:“中央领导同志坐老 (CA) 72肯定不行, 它是两排座的, 质量也不大好。要上三排座, 给中央领导换车。”

1965年, 命令下来了, 要在10月1日前试制出一辆具有先进水平的三排座红旗高级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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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三排座”谈何容易, 首先要求的就是现代化。现代化是啥?当时谁也不知道。那时不能去国外, 也不知道外国车是怎样的。上面对“三排座”外形提的要求是美观、大方、庄严, 富有民族色彩。

我们赶紧找样车。当时, 我们手里只有一辆英国女皇坐过的劳斯莱斯, 这是一机部汽车局专门从香港买来给我们的。我们想要最好的车, 但谁也不卖给我们。汽车局给我们出点子, 让我们去看国务院副总理陈毅坐的奔驰600。

我带着几个人去中南海, 正好遇上陈毅的司机老李, 他正在擦奔驰600。中央警卫局曹科长介绍说:“这是一汽轿车厂的王厂长, 他们想看看奔驰600。”

老李说话挺不客气, 但很爽快:“你看看人家的车, 再看看你们那两排座轿车, 咱们怎么就做不出来?汽车厂都白吃饭?这样吧, 我先拉你们走一圈。”

我们坐上奔驰600, 从中南海6号门出去, 顺着长安街, 开到五棵松。警察都知道这是陈毅的车 (当时全国就只有这一辆) , 所以我们一路畅通无阻, 感觉确实不错。

但是, 光看是看不出什么名堂的, 至少也得测一测、量一量, 才知道具体尺寸。我们向部里申请, 能不能把奔驰600给我们做样车。

1958年, 第一辆国产红旗轿车诞生

陈毅最初没同意, 但接着事情就有了转机。周总理跟他说:“你把车给人家算了, 他们给我们做高级轿车。”

此时, 离国庆节还有不到半年时间, “三排座”进入设计阶段。参与设计、工艺的技术人员, 同时展开对发动机、变速箱、刹车、双管路的研究。

我们先研究样车。劳斯莱斯看起来很高贵、车身长, 试车时有些摇晃, 但内饰不错。奔驰600外形不错, 开起来挺稳, 但下面老是“咕咚咕咚”地响, 跟当时我国的路面不好有关系。

接下来, “三排座”的车长定为5.98米。英国女皇的劳斯莱斯车长约为6.2米, 奔驰600车长约6.4米, 我们的车长为什么设计为不到6米呢?因为那时候的北京小胡同多, 车身短点好转弯。虽然车长短一些, 但劳斯莱斯和奔驰600上的功能都有了, 比如前面的隔音玻璃、后排的自动后座等。

现在车的设计都要保密, 但我们那时候是公开的, 而且人越多越好。7个人分别设计做好了7个油泥模型。中午吃饭时, 全厂职工都带着饭盒去当评委, 对7个油泥模型挑挑拣拣, 提修改意见。后来, 我们把每个模型的优点集中起来, 做了一个1:1的主油泥模型, 这就是红旗“三排座”的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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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轿车厂准备试制样车时, 一场意外不期而至。

1965年5月的一天, 长春风雨交加、电闪雷鸣。轿车厂几万平方米的厂房都是“大跃进”时期用砖木盖的, 哪里经受得住狂风暴雨的冲击, 有些地方便裂开了。我来到车间, 看到房子开裂后挡住了车床, 威胁到工人和设备的安全。

我赶紧给总厂打电话:“郭厂长, 你赶紧过来, 这个问题大了, 厂房要塌了。别的事我可以负责任, 但人命的事我负不起。”

郭力立即带着基建处的人来查看厂房, 当场决定厂房紧急大修, 轿车厂马上搬家。

“我们正生产红旗轿车, 这下怎么办?”我有些犯愁。

“我给你们找。”郭力说。

我们俩冒着大雨到各分厂求援。每到一处, 郭力就讲:“为了61个阶级弟兄, 大家都要援助轿车厂。”

我们用了半天时间, 分别在越野、发动机、铸模、底盘、附件、教育大楼食堂6个单位要了7块场地。加上轿车厂那条总装线, 红旗共分布在8个地方生产。

场地确定后, 我们冒着大雨搬设备。轿车厂依靠自己的力量, 用了半个月的时间, 就把几百台设备分别搬到7个场地。“三排座”的样车以及1966年“五一”前送到北京的20辆“三排座”轿车, 基本上都是在分散的厂房里做出来的。

这段时期, 一边要搬迁, 一边要试制, 技术工人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试制过程中困难很多, 几乎没有模具, 全靠他们做。

我一直坚持一个观点: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技术工人的作用都不可忽视。但现在事实却相反, 我们更注重科技、注重专家, 却不重视能工巧匠。

车身总成采取设计人员、工艺人员和工人“三结合”的办法。车长和车宽确定后, 还要根据中央领导的身高、体形和乘车需求, 来确定车高和车内部尺寸。现在可以用电脑设计这些, 但在当时不好办, 只能让不同的人坐在里面测试。

为了设计驾驶室的尺寸, 我们找来几位开车很有经验的司机, 让他们分别代表胖、瘦、矮三种体形的人, 测量和确定他们在驾驶时所占的空间尺寸, 再进行设计。

车后边最初还设计了酒柜以及放茶杯的地方, 但后来取消了。悬架装置的设计, 牵涉许多原理。设计师华福林在工人的配合下, 大胆地进行了改进设计, 使之能适应当时的路面。

我们在“三排座”上开创性地用了框形车架。这是设计师朱子智在一本国外汽车杂志上看到的, 那时国外汽车也没有这种先例。框形车架做起来很难, 先要设计模具, 设计完还需要找材料。我让朱子智成立一个小组, 还抽调了两个人:焊接工艺师孙德慎和八级钳工钱增荣。

第一次设计后, 做出来的框形车架效果不理想。有人开始讲闲话:“你看, 就想出风头, 国外车都没用过, 你就能用?就你能设计?”还有人认为, 耽误了时间不说, 可能会误大事。

为此, 朱子智专门来找我。我说:“你别管他们说什么, 咱们抓紧时间继续做。马克思主义也不是算命先生, 我们实践实践吧。”

最终, 试制出的框形车架的装车效果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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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9月12日, 我们装出了第一辆“三排座”样车。9月19日, 轿车厂安排送车组把车送到北京。我虽然没去, 但他们每天晚上要打电话汇报情况。

9月20日, 中央领导和国务院的同志看了“三排座”轿车。

当天晚上9点, 彭真同志要看车。他当时是中央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 北京市委书记。已调任一机部副部长的郭力带着送车组的同志, 把“三排座”轿车开到彭真同志的住处。他看到后非常高兴, 提出要试坐新车。

长安街上, 彭真一个劲儿地让司机开快些。司机说, 时速已经达到100公里了。“坐在车里没觉得有这么快, 真是一部好车。”彭真对车的外形、性能和内饰都很满意, “我们要用自己的车接送其他国家总统。”

看到车后面的活动座椅, 彭真高兴地说:“周总理迎送外宾很累, 有了这个座椅, 以后就可以躺着休息了。”看到三面红旗的侧标时, 他问是什么意思。郭力回答说, 三面红旗分别代表总路线、“大跃进”和人民公社。

彭真说:“那也不全, 还有*********思想这面红旗呢, 干脆就用一面红旗吧。”后来, 经上级决定, 侧标只保留一面红旗。

彭真看完车后说:“你们把车留下, 我明天开到政治局, 给主席和总理他们再看看。”

这下可为难了。我们只做了一辆样车, 车留下后我们就没了。郭力讲:“留给彭真同志吧, 他可以做宣传。”

彭真每天都坐着红旗“三排座”轿车去中南海。好多领导都想坐这个车, 都向他打听, 这是哪里做的车, 他们一听说是一汽做的, 就向部里要车。

1965年年底, 我们接到上级指示, 要在1966年“五一”节前生产20辆红旗“三排座”轿车送到北京, 供中央政治局以上的领导乘坐。也就是说, 要在5个月内生产20辆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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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这个任务的难度很大。首先, 产品设计图纸不全。做第一辆样车时, 我们准备了部分图纸和工装, 但并不完整。

1965年10月4日, 轿车厂开动员大会, 动员大家为20辆“三排座”轿车奋战到底。

热火朝天的“战斗”开始了。车身设计组的同志们趴在冰冷的图板上设计图纸, 两个月内就画了1000多张。图纸画好后, 工人再手工把模型敲出来。工装设计组的技术人员和工人们一起, 制造出几百套工装。有些来不及搞工装的零部件, 就凭借老工人的技术来做。

举个例子, 悬挂部分的控制臂, 是上海老师傅陈坤祥靠自己的技巧铣出来的;高压油泵的主被动转子, 是八级工、劳模戴后法用手磨出来的, 因为当时我们没有好磨床;液压变速箱是设计师冯锦炜, 车间主任董正布, 工程师黄远荣和老工人于兆峰、于学义共同努力完成的。当时, 车身覆盖组还设在教育大楼食堂里, 组长刘余宝带着工人, 用手锤加扁铲、钢板加型钢, 花了17天的时间做出了前后翼子板和前后盖八大覆盖件的胎具。

“三排座”的门锁是上海厂子生产的, 装上车后打不开, 打开后又关不上。上海厂子的老工人到长春把门锁拆开, 研究有什么毛病, 设计人员再按照改装的门锁重新制图。老工人把设计图带回上海, 在没有模具的情况下, 靠手工做出了新锁。

我后来经常感慨, “三排座”红旗轿车的成功生产首先依靠的是一批好的工程技术人员, 其次依靠的是一批真正的老技工。大家都说原******好、高新技术好, 可是设计得再好, 谁来做啊?还要靠老工人。当时工人的技能等级最高为8级, 而轿车厂工人的平均技能等级是6.8级, 已经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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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时间紧、任务重, 很多住在市内的工人, 如车装车间工人王明山、徐文衡和张六同等都自发搬到工厂里住。他们在楼上搭床、搭草垫子, 自己带粮食蒸饭吃。

一天深夜, 我们给工人们送开水, 半路上遇到管开水的仇相禄, 手里提着几个米口袋。一问, 我们才知道, 他为了让工人们多睡会儿, 每天自愿为他们蒸早饭。

可以说, 做“三排座”轿车时, 轿车厂的所有人都被动员起来了。我曾讲过, 我家孩子怎么长大的我都不知道, 因为我每天都在厂里, 和工人们在一起。

晚饭是个难题。工人们的早饭能靠自己带的粮食解决, 但晚饭怎么办?我去找总厂劳资处的人:“工人们太辛苦了, 粮食也不够吃, 晚上经常要干到半夜, 厂里能不能解决一顿饭?”

劳资处的人不同意, 说没这规矩。我们好说歹说, 最后他们同意给加班费:一小时两毛钱。

工人们有意见了:“我们不是为这两毛钱来的, 为两毛钱半夜三更跑这里干吗?”他们说, “我们是为了红旗, 为了让中央领导早日坐上红旗。”

我又去找总厂党委书记赵学义反映情况:“我们干部还行, 可以回家吃, 吃了再来, 但工人们住得太远, 回去后就回不来 (上班) 了。”

赵学义说:“这样吧, 我们按四毛钱的标准给工人供一顿饭, 但工人要自己拿粮票, 到食堂买饭。”

1966年年初, 20辆“三排座”轿车进入攻坚阶段, 老厂房主体工程的大修工程也即将完成。为了消除分散生产带来的管理困难, 轿车厂把基建科、机械科和动力科动员起来, 提出要缩短基建时间, 让分散的生产部门3个月内搬回老厂。

按理说, 基建搞完, 不可能这么快恢复生产。我们就带着基建工人和机动科全体同志上一线。当时的基建处处长曹新不同意, 说这样干有危险。后来在副厂长柳殿栋的协调下, 我们与基建处达成协议:基建白天干, 我们晚上干;他们在东边干, 我们在西边干。

机动科除了保证正常维修, 还要进行动能网络和各种管道的安装。搭脚手架来不及, 他们就搭上简易跳板;采暖设备通风用的管子上百斤重, 他们用肩膀一根根扛上去。质检处的同志都被感动了, 说没见过这样干活的。

全厂很快就实现了动能七通, 轿车厂恢复了集中生产。

1966年3月, “三排座”开始在新厂房里总装配。

总装配车间主任路宝根是工人出身, 动员会上特别激动, 大声说“这是我们总装配工人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内饰钳工姜乃泉人称“小老虎”, 完成自己的任务后, 又帮协作科做了压制模。在新协作件来不了的情况下, 老工人历金元刻制了前后侧标的装饰件。

20辆车做出来后, 每辆车还要完成各种性能测试和1000公里的磨合测试。车白天不能上路, 只能夜里跑。3月的长春夜里很冷, 上海耀华生产的前后风挡玻璃还没送到, 整车调整小组组长孙贤文召集技术过硬的技术人员和技术工人组成5个包车组, 每组配4辆车。他们在夜里穿上棉大衣, 戴着棉帽子, 抓紧时间做调试。

风挡玻璃送到后, 为了取得暖风系统的数据, 在严寒的深夜, 整车试验人员和试验工人把车开到野外, 反复打开车窗, 整夜整夜地进行测量, 收集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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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4月20日, 轿车厂提前10天完成任务。

21日, 一汽派出20多位司机把车送到北京, 到达永定门火车站时, 国家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同志早就在那里等着接车。

当时的场面非常壮观。20辆还没上牌的红旗“三排座”轿车由永定门车站驶向长安街, 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道路两边站满了围观的人群, 其中有北京市民, 也有外国记者。

这批车很快就分给了不同的中央领导。

4月23日, 也就是红旗轿车到达北京的第二天, 一机部党组给一汽总厂发来贺电:热烈祝贺首批“三排座”红旗轿车提前生产完成。

4月29日, 轿车厂召开大会, 一是为庆祝, 二是动员大家完成全年100辆的生产任务。

在那段艰难岁月里, 中国的技术人员和技术工人就是这样用自己的心血, 铸就了一段民族工业和民族品牌的传奇。

来源:《中国工人》2018年07期,作者王振 葛邦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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